小怪不怪

得之我命,失之我幸

【巍澜衍生/花无谢✘裴文德】法海不懂爱(1-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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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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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世人总是传说在这人间的高僧,不是前生仙佛转世,便是三辈子积德乘着仙鹤驾西归去成佛的。但,谁说和尚生来就是无欲无求,不知人间红尘往事。
    你信人有轮回转世,三辈子都爱上同一个人吗?
    你信天上真有月老,牵引红线等着有缘人与你相爱吗?
    起码,最初的裴文德是嗤之以鼻的。

    “再高点啊,再高点再高点!”
     刚从皇宫奉旨走出的裴文德寻着声音看去,皇帝手心捧着的宝贝公主撑着只“大鸟”飞在空中,宫女们在地上走来走去生怕不小心公主就从天上摔下来。
     “这就是公主啊?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人啊”
     不懂事的人被他的眼神震住,虚虚的遮掩住嘴,小声的拍掌着。这话要是被什么听去了,传入公主的耳中,自己怕是要被杀头。
      树下有名身穿白衣的公子站立,看着飞在空中的公主满脸笑容。不经意的回身,与裴文德看过来的视线对了上。
      微微双手拱手在前,点头表示招呼。
      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,却彼此都没在意对方。


     夜晚,是裴文德工作的时间。
     本该圆满缉拿狼妖安然回去,却因一条已修炼成姣的妖失去本不该失去的兄弟们,半路还杀出个老和尚劝他放人。阴郁的胸口直犯苦水,拎着一壶刚打来的酒,独自站在湖边饮酒。
     “喂!”
     一名身穿深蓝色常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,已有些微醺,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。
    “哎,阁下可是缉妖司首领裴文德?”见他点头,这才笑着说,“在下花无谢,是花家第二个儿子。”
   “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
   “最近妖物频繁出现,家中兄长前不久被蛇妖迷惑了心智,如今却是已痴呆为儿,一米八几的男儿本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,如今却只能如同幼儿一般窝在家中,在下着实为之伤痛。恳请裴首领收在下进缉妖司,在下愿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。”
     话说了不少,气势也确实在上头,让人有不忍拒绝之意。但他忘了他面前是个已是微醺之人,看谁都模糊,更何况是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他。
     裴文德忍着头疼朝那人挥了挥手,本意是想让那人赶紧走,别吵的人脑壳疼,却不想让人误会成是他同意了。
     等第二天天亮,捂着头呲牙咧嘴的醒来,看着同样穿着一身缉妖司服装的人,嘴巴长的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    “你…你怎么在这?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?!”
    老白端着一碗醒酒水走进来,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人说:“这人不是你带回来的么,还说什么从今以后就是缉妖司的新成员了。”
     “我………”
     “在下花无谢,日后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     他看着眼前带着大大的笑容的人,只觉得这脑袋瓜子是更疼了。

     既然已经把人带入了缉妖司,也喝下了妖血,该进行的任务还是要进行的。花无谢同裴文德一块坐在火堆边上,手里把玩着从花家带出来的玉笛。
     “裴大哥,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缉妖司的啊,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憎恶妖怪啊?”
     “和你有什么关系吗。”
     “别这么冷漠嘛,你看这以后咱们都是同事了,迟早都会了解到的不是。”花无谢凑近他的跟前,眨巴着眼睛,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倒是让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。
      “没什么好说的,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,这个世上人与妖势不两立。”

      自从加入了缉妖司,花无谢这才真实感受到了这京城每天每夜的到底有多少只妖怪,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九五至尊的三魂七魄。
      连续杀了三天的花无谢,别说要保护皇帝的魂魄,自己的魂魄都快要保不住了,杀了最后一只妖后愣是翻了一个白眼倒在地上装死。
      “喂,喂。”后面赶来的裴文德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,看着他醒过来单手垫在脑后的笑容,难得翻了个白眼。
      “你来啦?”
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活的太长了,想死?”
      “这不是有你在吗,怕什么。”
      “那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。”
      “不在了,那我就自己扛着呗。杀尽妖物的最后一滴血,以誓忠诚。”
      裴文德已经不想再和这人说话,伸出手将人从地上一把拉起。花无谢看着人脸色不对,带着一脸血的凑到人面前,吓的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。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啦?看你脸色不太好。”努力憋住嘴角的笑容。
      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背着刀转身离开,无语望青天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见人是这么个反应,忙弯腰捡起佩剑,边追边喊:“哎,你要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就是不能不理我啊,哎,裴大哥,你等等我!”


      入秋,十几年不曾生过病的人,突然一病不起,花无谢明明是花家二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,却把人里里外外的伺候着,还伺候的挺好的。
      这天,花无谢刚把药水倒入碗中,给裴文德喂下,本想着让人再睡会儿却见他越发清明的双眸,想起这几个月都不曾得到过的回答,又一次把问题问出了口。
      “裴大哥,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憎恨妖怪啊。”
      他口中的裴大哥斜看了一眼后,望着天花板徐徐道来:“我七岁那年亲眼看着母亲被虎妖肢解活吞,那时候我便知道人与妖势不两立,八岁便喝下了妖血进入缉妖司直到如今。”
      “但是妖也有好妖啊,就像人一样,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啊。”
      “不一样的,妖,就是妖。”
      裴文德眼中断然的决色,让他愣在原地,双唇开开合合终究是没说出一句话。
      屋里的空气变得有些不流通。

      “花无谢。”
      “在!”
      “缉妖司的宗旨是什么。”
      “吾等立誓,一为皇恩,二为天下苍生,自愿以妖血以借妖身,若为妖血所噬,必自除后患。”

      花无谢半趴在桌子上,壶嘴对着嘴却流不进酒水,百年好酒就这么顺着桌子全流在地上,看的一旁的小二心痛的滴血,心中直喊着浪费,暴殄天物。
      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,来回播放着都是裴文德说的话。

【人与妖势不两立,那为何千年前还要救我一命。】


      紧闭双眼,千年前与千年后的两张脸重叠在一起。狠吸一鼻涕,手掌盖在脸上,抹去满脸的泪水,从怀里摸出一腚银两,随手扔在桌上,拂袖离开。
      街上人来人往,唯有一人在心碎。
      回到小屋的时候,裴文德已经起床,坐在床头看着那本经书。花无谢故意无视看过来的眼神,自顾自的坐在边上的板凳上,拿出去手帕擦拭着佩剑。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      裴文德看看那人红的跟兔子似得眼睛,一点都没瞧出来有半点没事的样儿,放下手中的经书,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      花无谢抬眼又快速的垂下眼,嘴跟塞了面团包子似得鼓着。
      他挑挑眉,见人不愿说但也不催,定眼的看着人擦着佩剑。
      “裴文德。”
      “怎么?”
      “我花无谢这辈子都要缠着你,跟着你。”
      “花无谢,你是不是有断袖之好啊。”
     “你这什么表情,我才没有呢!”花无谢气急败坏的把剑丢回桌上,“我就是喜欢你,别的人都看不上,我就喜欢你!”
      裴文德看着又一次跑出去的人,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,想笑,又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。仿佛同个瞎子一般,摸索到床头拿起经书,却已经是什么都看不下去了。



     没有任务没有妖物的时候,裴文德会带着花无谢在街上随意逛,看着那人这里挑挑配饰,哪里啃啃饼的,总会有种活着真好的感觉。
     “裴大哥!”那人站在小摊前,手里拿着一块玉,召唤他过去。
      走近了,他的笑容倒是越发的清晰。记忆中他好像一直笑着,除了那次说他有断袖之癖才见到他不常见的难过。
      总能笑的这么开心,怎么不直接取名叫花开心呢。
      “裴大哥?裴大哥!你想什么了?”花无谢看着发呆的人皱眉,“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啊?”
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丢了出去,转身迈步离开。
       “哎?!哎,裴大哥,你等等我,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嘛!”
      “我没生气。”
      “你没生气你走这么快做什么?”
        无奈停下脚步,看着身后屁颠屁颠跑来的人,忙别过脸装严肃:“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大街上?”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啊。”
       “那你知不知道这龙阳之好让人知道了是会说闲话的。”
       “我不管世人怎么说,我就是喜欢你,我就是喜欢你。”花无谢直盯着他的那双黝黑的眼睛,嘴角扬起笑容,“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        被三句喜欢堵的说不出话的人,只能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,任由那人跟在身后,不停地喊着“裴大哥,裴大哥”。
         一直黑暗的世界,好像有了一束光。

     夜晚的来的很安静,从小摊上顺手带回来的糖糕被花无谢丢在了桌子上,人早就又溜回街上买酒去了,等再回来的时候,裴文德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。
     花无谢努力的把自己挤进门内,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减肥了,这点门缝都差点把自己卡在中央。他小声的挪到床边,探头探脑的看看躺在床上的人。
     “裴大哥,裴大哥?你睡着了吗?”
      裴文德动了动眼睛却没有睁开,像是在睡梦中没醒来。
      睡得很熟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花无谢见人像睡着了,放大胆子,挪大了步子,坐了床边十分之一的小空位。手紧捏着衣袖,满手的汗,这弯腰还没靠近到脸边上就早早闭上了眼睛,自然是没能看见裴文德微睁开的一只眼睛。
       感觉到对方呼出的鼻息,半睁的眼睛在对方落在嘴角的吻后睁到最大,又在人睁开眼睛时猛然闭上,装作依旧在熟睡的模样。
       “呼……我的天……吓死我了…”
        他拍了拍胸脯,不过是偷亲了小下,反倒像是强上了某个良家妇女般的羞耻。亲吻过后花无谢不敢再看他的脸,转眼看见丢在桌上早已凉却得糖糕,只觉得嘴里似乎更甜了,甜的有点牙疼。
         裴文德不敢睁眼,更不敢动,原本面对鬼王都不会害怕的人,现在躺在床上跟被人绑着似得各种不舒服。闭着眼睛,双手抱在胸前,小心且缓慢的翻了个身,面朝着墙壁把后背面对着花无谢。
        花无谢没让他等太久,快速的把糖糕解决掉后把灯熄灭,小声的关了门回去了自己的房间。
        裴文德猛然的从床上翻坐起来,无意识的伸出手轻抚嘴角,哪里好像还留着那人的体温。片刻后又瞪着眼睛,用衣袖狠狠地擦着嘴角直至泛红,翻身回躺在床上。
        这一夜,似乎来的更为漫长。

     “你说吧,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?”太子退下载歌载舞的歌女们,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,半眯着眼。
      “臣,有事要报。”

    次日,裴文德收到来自皇宫的密信。传皇宫被妖物偷袭,皇帝被吸走魂魄危及性命,召缉妖司等人全部回到皇宫。
    夜里,裴文德带着三十余人冲进皇宫,一路无阻。
    花无谢跟在他的身后,总觉得不对劲,浑身都不对劲,就像是妖血在自己身体内沸腾了,控制不住的相冲出来。
    “不对!是陷阱!”
    他挡在所有人面前,后面人猛然停下脚步。裴文德皱着眉头的看着他,本意是想询问,却在与他通红的双眼对视的时候吞下了话语。
     “不对…不对……”
    花无谢满脸的不可置信,双眼通红的能滴出血来,捧着脑袋直叫喊。
    “喂!你怎么了?喂!无谢,花无谢!”裴文德蹲下身,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看着他头疼欲裂丝毫没有办法,再抬眼周围早已布满了官兵,太子站在殿前目光似乎停留在花无谢的身上。
     站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听从指令,阴阳怪气的尖着嗓子:“大胆缉妖司,你们身为捉妖人竟敢私藏妖物!”
     裴文德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坏了,竟然开始听不懂他说的话:“我身在缉妖司的总管,缉妖司里有妖物,我们怎么会发现不了!这事还请太子明查!”
     “哼,临死到头,还敢狡辩!来人!”
     梅拿着一个妖铃铛,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太子身前,手里不停的晃动着铃铛,看着在地上头疼的打滚的人只有恨意。
     花无谢头疼的满地打滚,眼前的世界全混成一团,有个人似乎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,是谁?为什么要叫他……头好痛,这个该死的铃铛不能停下来吗?
     “啊…啊…!啊!!!”
    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鹿鸣,梅手中的铃铛滚落在地上停止摇动。花无谢的脸上有了笑容,脑子里没了那让人头疼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一阵舒心,耳朵和眼睛开始又能看见听见这个世界了,他又可以和他的裴大哥……

      “花无谢!!!梅!!!!”

     脑子像是被什么用力锤了一下,猛然将手抽了出来,温热的人血喷滋脸上,肉体摔落在地上的声音。       花无谢茫然的眨了眨眼睛,低下头,雪白的衣服上,手上,通红的血液,殿前的梯台上躺着一个胸整个被贯穿的女人。
      “花无谢!!”
       裴文德除了怒吼,再也说不出另外的话语,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搁的痒痒的,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殿前的人。
    花无谢瞬移来到他的面前,想拉住他的衣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,脏的要命。
    “我…不是的…裴大哥…我只是想让这个铃铛的声音停下来…我…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 “花无谢,你骗我。”
    “我…不是的…我没有…我……”
    退到安全地方的太子,见事态有些安定下来,便又重新站了出来朝着裴文德喊话:“裴文德,你好大的胆子!敢私藏妖物!若不是昨日梅来到我的殿内,告知她曾亲眼看见这个妖物到了夜晚便吸食你的魂魄,你怕是到今日都不肯顿悟!只可惜了梅,丧命在这个妖物的手中。裴文德!你还不做出你的表率给死去的梅一个交代吗!”
     “裴大哥…我不是…我没有吸你的魂魄……”
     “花无谢,你还有什么遗言吗。”
     裴文德伸手抽出背后的剑,抵在他的颈间,原本应该白玉一般的皮肤此时染上血色,让他觉得有些刺眼。
     花无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看着对面冷漠的像是没有感情的人,勉勉强强的挂上染了血的笑容:“我喜欢你,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    “裴文德,你在做什么!他是妖啊,你怎么还不杀了他!”太子在殿前对他的磨蹭急得跳脚,又怕一会儿控制不住场面,让这个妖物血屠长安。
    花无谢看着他,脸上保持微笑:“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余……”

    【我就是想问问你。】

     “缉妖司首领裴文德。”

    【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?】

      “将斩汝人头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以示忠正义。”

      

 
    花无谢销声匿迹的第三天,裴文德散着头发的坐在房间里。
   
  【要是你真的丢下我不要了,那我就剪去我这三千烦恼丝,出家做和尚去。】

    脑海里闪现的是他微笑的模样,甩着长发调笑着自己。不曾想过,这句出家做和尚却让自己来实现。
    一手捏起一小束头发丝,另一手窝着匕首,轻轻削去一半。
   

   【你说,是人比较狠还是妖比较狠?】

   【裴文德,我花无谢这辈子都要缠着你,跟着你。】

   【那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。
     不在了,那我就自己扛着呗。杀尽妖物的最后一滴血,以誓忠诚。】

  
  【那你知不知道这龙阳之好让人知道了是会说闲话的。
       我不管世人怎么说,我就是喜欢你,我就是喜欢你。】

    三千发丝悠悠扬扬的飘落,裴文德看着满地的头发丝,嘴角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。想说的话说不出来,低着头,手紧紧的拽着衣摆到颤抖,豆子般的泪水带着他的心狠狠地砸在手背上。
     从此这世间只有法海,再无裴文德。

 

    “师傅,师傅。”小沙弥小心的推着老和尚的胳膊,见他悠悠转醒,有些担忧,“师傅,您怎么坐在台阶上就睡过去了呢?这样容易感冒。”
     “哈哈,年纪大了…那只执迷不悟的蛇妖,有在雷峰塔下好好念诵经文吗?”
     “有,师傅,我觉得那只蛇妖心很好啊,不像是会做坏事的妖怪,为什么还要拆散了他们,让他们不能恩爱度过此生呢?”
     “孩子,你还小,妖就是妖,人与妖势不两立。”

 

    【那等我变成人了,你是不是就能爱我了?】

  

     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绑着马尾辫的男人,如同哪天夜晚站在了他的面前,面带笑容,手里捧着一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花抵到他的手中,双手合十。
     “二少爷,到点了,再不回去老夫人又要骂你拉。”
     “好好,咱们这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【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,就算在人群中两个人擦肩而过,但如果有缘分,他们终究会走到一起。】

       法海看着那人的背影,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束,露出的笑容中带了点湿润的水汽。
       “师傅,你怎么啦?”
       “没事,师傅很好,只是念起了旧人。这个花束你拿去送给白娘子吧。”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【说什么傻话,就算你是妖,我也爱你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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